6月18日，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大讲堂第68期暨黑格尔读书会第30期在成均苑3幢502会议室顺利举行。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长聘教授、博士生导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夏莹受邀以《再论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方法——以劳动范畴为例》为主题交流分享。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教研中心主任吴旭平老师主持读书会，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师生代表40余人现场参与。本次活动借助腾讯会议线上转播。

在主旨报告环节，夏莹老师围绕《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导言中“政治经济学的方法”一节的经典段落展开论述，以劳动范畴为例，探究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中演绎经济范畴的逻辑过程。

讲座伊始，夏莹老师以认识论和存在论的区分切入主题。认识论主客二分的思维方式易导致既成性的“世界观”，而存在论更能观照概念的生成过程。西方马克思主义者过于强调资本主义的认识论研究而日益呈现出妥协性。因此，以存在论的立场研究马克思经济范畴的演绎过程意义重大。资本主义作为一个社会实体性的存在外在于人的思维。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所指不是如何认识资本主义，而是直面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从具体上升到抽象”和“从抽象上升到具体”这“两条道路”都属于认识论，问题在于明晰马克思以认识论的方法讨论经济范畴的界限。

夏莹老师结合德文中“历史”和“科学”的不同含义，详细阐释“两条道路”“后一种方法”等语段的具体内涵。“第一条道路”的错误表明，经济学的概念并非“共相式”的抽象，而是处于一定关系和结构中的体系性存在。“后一种方法”将经济范畴上升为经济体系，作为“许多规定的综合”“多样性的统一”，表现为“思维的结果”和“现实的起点”。夏莹老师指出，“现实的起点”也是康德意义上的“直观和表象的起点”，即康德认识论的起点。“第二条道路”思维的进程并非包含历史性、过程性的总体，而是拥有一种思维的方式（四类范畴）对具体的把握。因此，“第二条道路”不是黑格尔而是康德。

接着，夏莹老师对马克思超越认识论的研究路径进行剖析，明确马克思是从黑格尔追溯到康德，再通过超越康德完成对认识论的否定。马克思用“思想整体”来代替黑格尔的“思维总体”。当“思想整体”在头脑中出现时，它是思维着的头脑的产物，“实在主体”仍在头脑之外保持其独立性，从而逃离了“思维总体”的观念论色彩。而社会作为截然不同于思维的“实在主体”又必须始终作为前提浮现在康德式的表象面前。因此，马克思的分析路径突破了认识论，走向带有存在论色彩的社会哲学。

夏莹老师以“普照的光”和劳动范畴在特定社会形式中的适用性为例，进一步论证了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的扬弃方案。在以经济范畴推演出经济体系的过程中，马克思将黑格尔逻辑学中的特殊的（规定性）视为普遍的（一般性）。夏莹老师在区分德文“劳动一般”和“如此这般的劳动”的基础上展示了劳动范畴的存在论演绎。货币主义者将财富视为与主体无关的客观事物。重工主义者或重商主义者对财富的探索开始过渡到主体活动。重农主义者将农业行为这一特殊的劳动形式看作创造财富的劳动。斯密将劳动本身规定为财富的源泉。政治经济学所把握的简单性劳动是在近代资产阶级社会的现实关系中逐步抽象出来的范畴。对于任何种类劳动的同等看待，适用于劳动一般在它已经得到最充分发展的社会形式。只有在美国这个资产阶级社会的最现代的存在形式中，不同种类的劳动才能称为对个人而言偶然的、无差别的事物。

最后，夏莹老师指出，马克思不是研究资本主义，而是直面资本主义这一“实在主体”。对每一个经济范畴的理解，都无法在一个绝对共相的抽象形式上获得超历史的界定，而是要在特定的社会实体中获得。这种界定方式总是作为实际上的真实不断生成一种“一般性（是其所是）”，而非共相性的一般。

以问题意识穿透文本阅读，以思想交锋迸发创新火花。在交流互动阶段，与会师生纷纷就自己的思想疑惑与夏莹老师请教商榷，会场氛围热烈。

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博士生导师刘召峰教授为读书会作总结。刘召峰老师表示，夏莹老师将马克思的片段论述纳入德国哲学史和经济思想史的浩瀚长河中加以把握，提供了读懂马克思的科学路径；夏莹老师的思维不拘泥于学界的主流观点，展现了自立自洽自强的可贵品质。日积月累，水滴石穿，刘召峰老师再次向全体师生发出加强学习的号召。至此，本次读书会活动圆满结束。

图片：莫茜月

文字：慎金阳

审核：张梦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