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27日上午,马克思主义学院《资本论》读书会第九次读书活动以线上会议方式举行,由我院刘召峰教授和高永副教授领读。本次读书会依托的文本是《资本论》第一卷第十三章第1至4节,涵盖了资本主义从工场手工业到机器大工业的发展历程;机器的价值转移及其对机器应用条件的影响;机器的使用对工人的影响以及在工厂制度下机器使用工人的主体客体颠倒问题。
高老师提纲挈领地介绍了第一节的主要内容,机器的三大构成部分及其关联性变化引起的机器体系的发展。马克思认为,机器是由发动机、传动机构和工具机组成的,作为工业革命的起点的工具机的改进对动力机和传动机构产生了重要影响。具体而言,在工具由人的有机体的工具转化为一个机械装置即工具机的工具以后,真正的机器就产生了。工具机摆脱了工人身体的限制,可以同时使用许多同种的工具,这就需要一种较大的发动机构。瓦特改良的蒸汽机应运而生,它能够在许多行业和地域运用,这有力地催生了工业在城市的集中。工具机和发动机规模的扩大使得传动装置也跟着扩展,当工作机只需要人从旁照料就能完成加工原料所必需的一切运动时,就出现了自动的机器体系。
工场手工业生产了机器并准备了熟练的机械工人,但是机器生产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必定推翻这个不相适应的物质基础。机器在一个生产部门所引起的生产方式变革传导到其他领域,生产和交换的规模和范围都扩大了,由此形成的对大型机器的需要工场手工业的机器制造业无法胜任的。因此,必须以机器来生产机器,大工业才建立起与自己相适应的技术基础,而这是随着大规模交通运输业同时发展起来的。
在第二节中,马克思分析了机器的价值向产品转移,并且说明只有在机器转移的价值与劳动力的价值存在差额的情况下,资本家才会用机器代替人。
作为不变资本,机器不创造价值,但它把自身的价值转移到由它的服务所生产的产品上。刘老师强调,要注意区分单位产品的价值和一定时间内生产的全部产品的价值总额。机器能转移的价值以其自身的价值为界限,机器所转移的价值总量大于手工工具;另一方面,由于机器在单位时间内生产的产品数量更多,所以机器生产的单位产品价值量减少了。因此,从手工业和工场手工业到机器大工业,从劳动资料转移到产品的价值组成部分相对地增大了;但是机器生产的产品价值量绝对地减少了。丁老师补充说,可以联系第六章“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加深理解。
作为固定资本,机器总是全部地进入劳动过程而部分地进入价值增殖过程,其价值是逐步转移到产品中去的。机器有无形损耗和有形损耗两种,但是由于机器本身价值量大、使用寿命长、应用范围广,它的无偿服务的范围远大于工具,大工业使得对象化的死劳动像自然力一样近似无偿地发挥作用。刘老师强调,要区分劳动过程(使用价值生产)、价值形成过程(商品生产)和价值增殖过程(资本主义生产)三层次,借以分析机器的资本主义运用中价值转移的特点。
“即使机器的所值和它所代替的劳动力的所值相等,对象化在机器本身中的劳动,总是比它所代替的活劳动少得多。”刘老师指出,资本主义社会使用机器的界限比共产主义社会更狭窄。在共产主义社会,只要机器的价值少于其所代替的劳动,机器就会被使用;而在资本主义社会,只有当机器的价值少于其所代替的劳动力价值,机器才会被使用,因为存在着资本不付等价物而占有的无酬劳动。在某些产业部门使用机器会造成其他部门的劳动过剩和工资被压低,从而阻碍机器的普及。高老师还联系现实阐释了劳动力价格变化对机器使用范围的影响。高老师分析了富士康和比亚迪公司使用大量工人进行生产的情况,指出如果使用大量人工更加有利可图,那么资本家不会采用已有的先进技术。
第三节中,马克思详细介绍了使用机器给工人阶级带来的影响,包括受剥削的人数增加、工作日的延长、劳动强度的提高等方面。
机器的使用降低了劳动力的门槛,妇女儿童像奴隶一样被卖给资本家,雇佣劳动表面平等的契约关系也不复存在。这大大增加了劳动力后备军,使成年男工贬值了。由于家庭劳动支出减少,工人家庭的生产费用的增加就抵消了货币工资的增加。此外,由于母亲对家务劳动时间不足,儿童得不到适当的护理,间接导致了儿童的高病死率和智力荒废。高老师还提到留守儿童沉迷电子设备、高职院校学生过早走上流水线引发的严重后果,提醒同学们关注未成年人发展问题。
机器的生产率同机器转移到制品上的价值组成部分的大小成反比,机器执行职能的期限越长,机器创造的价值总量越大、单位产品价值量越小。机器在使用中会产生有形损耗和无形损耗,资本家总是力求缩短机器的再生产时期、延长工作日。由于“平等地剥削劳动力是资本的首要人权”,个别生产部门延长劳动时间的做法会影响到其他行业,比如996等工作制并非孤立地存在于高科技公司。随着机器生产的发展,不变资本的比例提高,但是一旦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分离,一个生产环节的断裂会阻断整个资本增殖过程。但是由于机器降低了劳动者技能的不可替代性,所以孤立的工人难以反抗资本的剥削。
机器生产相对剩余价值,不仅由于它降低劳动力再生产所需生活必需品的价值直接地使劳动力贬值,还由于个别资本家采用机器时获得超额剩余价值,后者也成为相对剩余价值的一部分。剩余价值量取决于剩余价值率和工人人数之积,而利用机器生产剩余价值包含着一个内在的矛盾:要提高剩余价值率就只有减少工人人数。但是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家没有意识到这个,他们只看到了,并且试图通过增加工人人数来增加利润,但是这又违背了机器排挤工人的规律。
机器作为缩短劳动时间的手段,却变为把工人及其家属的全部生活时间转化为受资本支配的增殖资本价值的劳动时间的最可靠的手段,这就是资本主义生产的经济学悖论。
尽管延长工作日和提高劳动强度是同时存在的,但是工作日延长到一定阶段资本就只能通过发展机器体系来生产相对剩余价值。高永老师认为,提高劳动生产力是生产相对剩余价值的一般方法,而提高劳动强度通过增加在一定时间内的劳动量也增加了相对剩余价值。劳动强化集中表现为通过缩短工作日使得工人有可能在一定时间内付出更多力量,这是通过两种方法达到的,一种是提高机器的速度,另一种是扩大工人的劳动范围。马克思援引大量材料说明了提高劳动强度引起的工业生产进步,指明了缩短劳动的法律和使用机器提高劳动强度之间存在不断强化的关系。
在工厂这一节,马克思区分了机器的一般应用和资本主义应用,并且指出在现代工厂制度中,工人和机器之间出现了主客体颠倒,不是工人使用劳动条件,而是死劳动吮吸活劳动并且与之对立。
在现代工厂中分工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一方面劳动力的技能差别减少,机器生产不再以工人技能为基础,不断更换人员也不会中断劳动过程;另一方面,分化出操作机器和进行协助的工厂工人以及负责检修机器的专业人员。
在工场手工业中,工人终身使用一种局部工具;在机器大工厂中,工人终身服侍一台局部机器。工人对工厂全面依赖,资本家得以实行最专制的工厂纪律,这种反对劳动的社会调节的做法与其鼓吹资本主义代议制的主张形成了鲜明对比。
高永老师还联系了高级工程师和知识分子是否是雇佣工人的争论,对雇佣劳动者所处的不利处境加以分析,为同学们呈现了一堂生动充实、深刻犀利的思想盛宴。同学们深感学习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意义非凡、任重道远,并且期待在下一次读书会中加深对机器大工业的理解。
图文:陈柳依